第1547章 暂时如此吧(2 / 3)

拦住妇人:“…排队…后面…排队去…”声音干涩嘶哑。妇人绝望的哭嚎像刀子扎进他耳朵。

第七日,黄昏。

最后一点惨白的日头被北境城方向涌来的铅云吞没。寒风卷着雪粒子,抽打在回春堂乌黑的瓦顶上。院坝里依旧挤满了人,但队伍已有了僵硬的秩序。初判堂的灯火通明,老者沙哑的问诊声、提笔的沙沙声、药童引路的吆喝声,在浓烈的药味和汗臭中机械地重复。

药局库房门口,最后几袋清瘟草被倒进沸腾的大锅。管库账房看着空荡荡的库房和堆积如山的药渣麻袋,一屁股坐在冰冷的门槛上,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。

金针房里,最后一个被剜去毒疮的汉子裹着白布被抬出。雪白的墙壁早已布满擦不净的污渍和喷溅的暗沉血点。老大夫坐在矮凳上,看着药童用硫磺皂水一遍遍擦洗地面,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,握惯了刀的手微微颤抖。

悬瓶廊里,最后一滴药液从琉璃瓶中滴尽。药童拔下针头,疲惫地收拾着空瓶。纵横的琉璃管壁上,残留着水渍和难以清除的污痕。空气里那股混杂了太多病气的药味,浓得化不开。

季如歌站在回春堂最高的阁楼窗前。玄色大氅纹丝不动。她俯视着下面灯火通明、如同巨大蜂巢般喧嚣又疲惫的医馆。

寒风裹挟着药味、汗味、血腥味和隐隐的哭嚎声,从敞开的窗缝钻进来。她的目光掠过院坝里黑压压、在寒风中瑟缩却依旧不肯离去的人群,掠过灯火通明的初判堂,掠过悬瓶廊那纵横交错的、映着灯火的琉璃管网。

一个药童端着巨大的铜盆匆匆穿过院坝。盆里堆着小山似的、沾满脓血污物的白布条。那是从金针房换下来的裹伤布。

雪白的布条,此刻已看不出原色,被血、脓、药膏染成深褐、乌黑、暗黄的肮脏一团,散发着浓烈的腥臭。药童走到院角专设的焚化炉旁,将整盆污布倒进炉口。橘红的火舌猛地蹿起,贪婪地舔舐吞噬。一股混合着蛋白质焦糊和异味的黑烟冲天而起,被寒风撕扯着,融入沉沉的夜幕。

季如歌的目光追随着那股翻滚的黑烟,直到它彻底消散在铅灰色的夜空里。她抬手,关上了冰冷的雕花木窗。阁楼内瞬间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与气味,只剩下灯花偶尔爆裂的轻微噼啪声。窗棂上,凝结的冰花在灯下泛着幽冷的光。

季如歌蹙眉,觉得时间太赶,仓促了一些。

医馆的一些设施还是很简陋,不过眼下是冬季,滴水成冰,不适合继续动工。

只能先将就着,等到开春之后,再重新规划一块地方,盖个高高的大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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