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掉(2 / 3)
开。即使这样,会让他们彻底从好朋友成为陌路人?
心里像压着什么似的,让人喘不过气。
但无论如何,是他被打成那样的。她都必须替克莱恩对他说声对不起,其实在宴会上她就早该那样的,甚至更早之前…
“对不起。”镊子上的棉球更轻地落在伤口边缘,女孩连拂在他额头的呼吸都变得谨慎些。
这声道歉是为了什么?约阿希姆抬起眼。灰蓝眼睛一瞬不瞬望着她,是为了刚才清创时不小心弄疼了他?是为没能及时制止那场冲突?还是…为了她无法回应的感情?
所有的质问在舌尖转了一个圈,还是化作一个“没关系。”他露出一个她熟悉的、小狐狸般的笑容,就像从前每次她责备他不遵医嘱时那样。
俞琬没有抬眼。
所以她不会发现他指节在手术台边缘掐出的青白,她也不会知道,叁天前他在天上为她失魂落魄,因为忘拉操纵杆差点坠毁的模样。
“递缝合线。”医生的声音划破空气。
“收到。”她应道,平稳得仿佛刚才的对话再普通不过——就像医生对病人,医生和助手,最寻常不过的手术室交流。
时光在一点一滴流淌,一帘之隔的外面还在人声鼎沸,伤员的呻吟与医护的呼喊交织成片。而这里,却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。
“安东尼医生,这里有紧急病患…”
主刀医生刚缝合完最后一针,就被护士急匆匆叫走。手术室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。
俞琬正俯身为他肋骨缝合处覆盖纱布,忽然听见他轻笑了一声,带着点令人恼火的捉狭。
“笑什么?”她动作停了下来,小心翼翼地问。
约阿希姆望着天花板,阳光落在他灰蓝色的眼睛里,“我在想...那晚我说以后再不会来打扰了的时候...”
尾音消散在空气中。
俞琬抬起头,看见他的眼睛蒙了层水雾。
“还以为能坚持得久一点。”这句话轻得像叹息。金发男孩别过脸去,一颗水珠顺着太阳穴消失在鬓角处。
“开玩笑的。”他眨眨眼,又恢复了那人畜无害的模样,“只是…”
叁天,仅仅坚持了叁天。他投降了,彻彻底底。他永远赢不了她。哪怕只是她的一句“对不起”。
“克莱恩上校知道你在给我治疗吗?”他忽然转成了上海话,他明知道这个问题会让她为难,又忍不住递到她唇边。
纱布在她手里皱了一下。
约阿希姆满意地看她蹙起眉,她没回答他,只是继续做着收尾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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