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活第280节(9 / 13)

能如听课时那样放肆了。

至于男人们,他们当然也感到兴致勃勃,不过,因为老师是女子,他们在课堂上是很不活跃的,而且留在土楼里的男人的确不多,除了那些无力再外出工作的老者,客户人家的男人还是很习惯出门谋生的,他们的孩子多数是在秋收、年节回乡时制造出来的,相处时间也很少,几乎只是信中的一个符号,只有回乡养老以后,和孙子孙女倒比和儿子女儿亲密一些,所以,客户人家是很隔代亲的,有时候孩子实际上的父亲,其实可以算是自己的祖父——祖父们既然不出门去做事,那么,识字与否,其实也就无关紧要了,他们来上课的不多。

“上完了那天的课程,我就回去我的房间里收拾行李,因为第二天早上我要去黄金寨……”

仇粟粟的回忆逐渐清明了起来,“我记得,我去找阿春,阿春是黄金寨嫁过来的,上回她说她给她妈妈绣了一个荷包,请我帮她捎带,于是我就去了西面二楼,那边我平时是不太去的。我见到二房四姑的房间门是虚掩起来的,但里头有人——屋内有人的话,房间门从来都是不关的,不然大白天都得点蜡烛,闽西的蜡烛比云县贵……所以我很好奇地看了一眼。”

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

“我看到……我看到里头有好几个女人,她们聚在一起正在说话,但是房间里很暗,我看不到她们的脸,我还看到屋角的佛龛前好像有人供香——火头红红的,一闪一闪……”

仇粟粟有点儿头疼,她按着太阳穴,“我还看到佛龛里不是摆着五通神——黄金寨、西湖寨几乎都信五通神,五通神的神像是彩色的,但是那个神像通体都是白色的,我……我……”

大概是时辰到了,她在早饭后喝的汤药中,安眠的成分发挥了出来,仇粟粟突然很困,她挣扎着和困意、头疼对抗,喃喃地说,“我很在意,但没有表现出来,她们突然间都回头看我,眼睛在暗处,好亮,像是……像是动物的眼睛,我对她们笑了笑就走了……我问阿春拿了荷包就回去吃饭睡觉……然后,然后就是第二天……”

然后,她再也想不出来什么了,在低沉女声的安抚下,沉沉睡去进去了梦乡,沉溺在了梦魇的纠缠中,王无名在笔录本上飞快地记下了她说的每一句话,随后站起身,对护士点了点头表示感谢,转身走出了医务室。

一走出医务室在的房间,一股热气顿时扑面而来——便是王无名日常办公的偏院,也没有畜力风扇的待遇,冰块更是付之阙如,情报局的医务室毕竟是常常有重伤患的地方,条件要比普通的办公室好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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