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7章 大象(2 / 3)

疗失败,没人给他证明治疗是必须的,特别是在没法留下客观证据的条件下,更容易造成百口莫辩的困境。

更糟点的话,就得承受愤怒心理阶段对医生的迁怒,很少有人能控制得住这种极端失望转化形成的情绪。

比较中庸的方法是,用完全客观的角度将病情发展和治疗方案叙述一遍——实际上也没啥区别,该讲的早讲过了,听不懂的再讲一遍也不会懂,或者是不愿意懂。

讲完后再交给对方选。当然,无论对方选什么,医生都可能会最后强调一遍这个选择的风险,并确认在做选择时已经清楚且接受。

这样算是尽到了最后的义务,顺便把雷给排了、锅甩了。

克拉夫特搬了张椅子,在床边坐下,好与对方平视。

“疾病进程中本来就会有阶段性的缓解或恶化,但大方向上我们早就交流过了。

“病人已经有了实质性病变,不由外力介入处理的话只会继续进展,目前看不到好转希望;但同时,治疗方案不够理想,最优情况下,我都认为存在三成左右致死率,以及更高的致残风险。”

“唉……”看着本尼纠结茫然的表情,克拉夫特叹了口气。

不出所料,讲得再多也一样,家属不一定听得懂,听懂了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医生,本质上还是盲选。

看似是把选择给对方,实际上是把选择给了命运的骰子。

也许是昨日手术消耗了太多精力,理性与利弊计算难以维系。在烦躁、疲惫之外,他忽然感觉到,有异样的拘束感被从哪个松动的裂隙里释放出来。

不是刚才使用精神感官的后遗症,而是种无形但某些角度上更令人难受的束缚。

像被细链牵住的大象,习惯性地在范围内打转。

终有一日它会不胜其烦,产生必然的反思:

【为何我要如此?】

于是只稍一用力,就发觉那印象中坚不可摧的链子,轻而易举的断开了一环。

“……但综合而言,我还是倾向于实施治疗。”

怎么?学术权威、骑士团大导师,还担不起一条人命了?

他说出了那句早就想说的话,比想象中轻松。像雏鸟啄开蛋壳、婴儿娩出啼哭,脱离了保护也脱离了束缚,具有某种难以言说的象征意义。

那一瞬的自由感,让意识觉得自身高昂而起,在没有链接精神感官的情况下俯视周遭。

“这么跟您说吧,我近两年来亲自完成的手术,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平均每天两到三场,术后恢复在业界是独一档的好,执刀过王室重要人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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